新疆|唐布拉,绝对不比喀纳斯差的地方
闲云野鹤,听泉品茶。
山中不知时日过,人间悄然已半年。
——这便是唐布拉留在我记忆中最深的印象。
每次听到唐布拉的时候,我总想到一首叫《唐古拉》的洗脑歌。我也一直以为是同一个地方,而事实上,不是。唐布拉在新疆,是哈撒克的音译名称,在哈撒克语里的意思是大印章;而唐古拉在西藏,是一处高原山脉。即使这样,每次提到唐布拉,我脑子里就自动开始播放《唐古拉》,但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听过这首歌。
唐布拉在喀什河的上游,是一处河谷。现正处初秋,草地仍然是深深浅浅的绿,山沟里的流水湍急,松林都是上百年的老树,阳光从枝叶的锋利倾泻下来,金色的。 置身于林中,混然有“山中不知时日过,人间悄然已半年”的心情,而沐浴着斜射进林子里的阳光,听着清脆的泉声,看着飞鸟在林中乱串,却又有“春眠不觉晓,处处闻啼鸟”之意。
这里的旅游业还没开发起来,知道的人不多,来的人却不少。据说,夏天的时候,总有三五成群的散客来到这里,要么自己露营烤串,要么借宿在牧民家,到了晚上,牧民会拿出发电机,开音响放音乐,带着大家一起跳舞唱歌,好生欢乐。 师傅说,上周他带客人路过唐布拉,还碰上过一次呢,现在天气冷了,牧民都要赶场了。
没错,我们到的时候,已经是夕阳西下了。山下驻扎的成排毡房,就剩两家还在这,再往山中走,就又远了。 其实我不担心远不远,一是因为有车,二是从进了乔尔玛开始我的联通手机信号,别说3G/2G,连个E都没有;而进了唐布拉,直接显示一个小飞机(飞行模式)。 可移动在这里就占了优势地位,我们几位,就比比的手机是移动,杠杠的2格信号,虽然信号显示E,重点是还能聊天!!
张师傅给我们联系了一家能接待的毡房,主人很客气,把我们请进屋。这家主人除了2间毡房,还圈了一个小院子,院子里都是天然的草地,绿油油的肥,院子后面往下就是源于天山融水的河流。主人家养了一群羊,几头牛,几匹马,这会儿儿子们应该放牧去了,院子里只拴着一匹年轻的小母马。重点是,这里还的厕所,是真的厕所,修建的有房有瓦有门的厕所,虽然门关不紧吧,至少不是土坑,不用担心狼。
不知为何,自从在赛里木湖经历过那晚,木有电,木有厕所,夜遇野狼的遭遇后。每到一个地方,凡是看到有毡房的地方,我都会先关注那里有没有厕所~~~
我和比比,其实在车里就安奈不住想要冲去毡房后的河边捡石头。说实话,去新疆捡石头,是我最大的梦想,可惜,被师傅嘲笑了一路。因为我们选的路线,都不是捡石头的好地方。可我们还是一看到流水就迫不及待的想去河边蹲会儿。
从院子后面,沿着一条羊道往下走,便能到达小河边。水流清澈,触手仍旧是冰冰凉凉的。也许是这里在汛期爆发过洪水,河道里有很多深深浅浅被水流冲击而成的沟,凸起的面积便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河滩,很多河沟间,有很多被连根拔起的巨松横跨在中间;在这些河滩上,还常长有1-2棵躲过洪水冲击的果树,长的枝繁叶茂。
空气干净得每呼吸一口都觉得奢侈,这片色彩缤纷的河谷,就像是童话故事中住着女巫的森林,每一个生命体都拥有着神秘的力量。
我和比比兴奋的在这片长满树林的河谷探险,突然,一颗倒下的巨松后面传来一个人的惨叫。回头一看,竟是几米——他掉进水沟里了。他说,岸边的石头很滑,他想用水洗洗手的,就钻进去了。我说,师傅他们带着钥匙去山里爬山了,你要不在阳光下晒干,要不,跟老板借匹马,去追师傅他们。 几米经历那拉提3小时骑马,马术变得精湛起来。他跨上一匹小红马,就能让小马乖乖的跑路,太神奇了。他本就穿的速干衣裤,骑着小马在山路上跑两圈,也就干的差不多了。太阳快下山的时候,我们都回到毡房,老板腌好了串,现烤现吃。
晚餐还是那仁(水煮风干羊肉),但吃了太多肉串,实在不太吃得动,不过从煮好的羊骨上剃肉拌面,吃起来,还真的是香。记得后来跟老夏吐槽,说每次住毡房,老板都推荐我们一人点一公斤羊肉,但其实我们连三公斤羊肉都吃不完。
每次跟老夏说到这事,他都特别鄙视的说,你们5个人连3公斤羊肉都吃不完??我一个人都能吃三公斤…… 山里天黑的早,天一黑,主人就兴致勃勃的问我们要不要去草坪上跳舞,给我们放迪斯高音乐。说罢就要去抗大音响和灯。想到外面怪冷了,人也不多,我们便委婉的拒绝了。
其实我是希望等天更黑点,然后和谢哥去拍星星和星轨。其实我们都是菜鸟,看别人拍星星,我们也想拍。调设备原理都懂,但操作并不容易。等天黑的时候,我坐在毡房里给全国各地的小伙伴们写明信片,谢哥顺便研究几米的相机。几米的这个相机,是米国货,国内没卖的。当初时组队的时候,谢哥说,你们谁带个单反呗,我嫌重没带,谢哥嫌难拿,比比说她带微单,只有实在的几米说,那我带吧。 那会儿几米正在米国出差,说完就买了一个。这种雷厉风行的团队精神,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“壕”,两个字就是“任性”! 当然,这种为米国人设计的高端入门机,操作跟我们日常用的还不一样,比如,30秒以上的快门,得用手一直按着,一直按着,按着!!
想想那大新疆的早晚温差,寒风呼呼的吹,手脚冻得冰凉,我和谢哥裹着羽绒服蹲在院子里的草地上。谢哥搬个小板凳,把相机放在板凳上架好,调了数次光圈,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点位,拍到寥寥几颗小星星,高兴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。 我说,“不成,30秒不够,人家专业的都设置成半小时的,能拍到星轨。”
谢哥白我一眼,“那你站在这按半小时快门怎么样~~”
“好吧,至少比30秒再长点吧。“
“那咱们回屋再研究吧,冷~~~“
回到屋里,我们继续研究光圈快门。谢哥抱着那台米国佳能,倒腾半天。惆怅的问道,“几米啊,你这光圈在哪,怎么找不到了。”
几米伸手在屏幕上光圈标志的地方一划,“就在这里啊,滑动可以调节的。”哎呀我去,用了几米相机这么多天,竟都不知道原来是触屏的。当然,更让我们震惊的是,这款相机,快门最长就只有30秒。。。
姜哥用后院的泉水煮了水,给大家泡茶。一边如数家珍的往外掏茶叶包一边说,这些可都是好茶,在我们那边,炒得最火的时候,得一两百块一饮袋呢,这次我们出门,带了20多种茶叶,大家都一定要尝尝啊。 说着也不拿他的茶具了,入乡随俗,干脆让老板拿来碗,直接泡在碗里。看着那一小撮茶叶在开开水的作用下缓缓翻滚,分散,舒展开来,渐渐的白水变成深褐色,我端起碗,心里想着,这可是200块啊,喝完再去拍星星。
接下来就是我和谢哥继续去屋外蹲星星。气温越来越低,外面伸手不见五指。好在拿着谢哥的狼眼手电。在手电的光下,我们才发现,刚刚牛羊马们回家了,留下一地大大小小的便坨坨。谢哥跟我说,小心啊,别踩到牛屎呢。我说,没事,你小心点,我无所谓,反正明天干了就没事了。他说,你穿的是我鞋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虽然那晚手冻僵了,还是有两张星空是能看的。
回屋的时候,大家已经把铺盖摊好,准备睡觉了。被子的羊味很大,我蒙着自己的丝巾睡。听着哗哗的流水,竟然顺利的睡着了。第二天清晨,我仍是在哗哗的水流声中醒来。我偷偷的跟在屋外洗漱的比比说,“昨晚,我想尿尿,但没找到去厕所的路,我就摸黑在帐篷后面蹲了一个。” 比比也压低声音跟我说,“我,也,是。”
“还记得是哪片草地吗?“
“不记得了。“
说完,我们俩相视放声大笑。
早晨的世界格外清晰,HD高清。山很高,遮住了已经冉冉升起的阳光。草地都很抗冻,鲜翠透绿,一点都没有零下的感觉。 这是我们在新疆的最后一天,明天我们将在乌市分别,各自回归到自己的生活轨道。大家在屋内收拾东西,不多一会儿,主人便把热气腾腾的那仁和馕端了上来。馕很厚,可以裹羊肉吃,但又不是我们在天池脚下买那种像披萨似得味道。 临走的时候,大家一致的要求和主人合影留恋,在他的院子里,淳朴善良的哈萨克族大叔站在我们中间笑的很灿烂。他一直强调,下次一定要再来玩,他还招待我们。
我感觉身后的树林有异动,回头一看,却是一致小羊头从院子后的缓坡上露出了一个头,看着我,接着又有两只羊探出了头,再接着露出了一排山羊的头,它们缓步朝我们走来。牧羊人开始赶场了。 张师傅看到此景,大喊不妙,让我们赶紧上车出发。他说,一会儿羊群若是把山路堵上了,咱们就出不去了。
可当师傅把车开到山路的车道上时,已经晚了。只见成千上万只羊群,正陆陆续续的往外走。几十家哈萨克族的牧羊人各自赶着自己的羊群,通过这条主道往外走。伴随着羊群的,还会跟着不少牛和马。羊是一如既往的扭着小屁屁,牛仍旧是臭脾气,马儿都很害羞。 不过比起在伊犁遇上的牧群来说,这里的小羊小牛小马们简直可以说是训练有素的。都是各自跟着各自的主人,列好队,排成方阵,有规有矩的前进。那主人呢,高高的骑在马上,走在队伍的最中间或者边上,只要一声喝令方阵就会停下,或者继续行走,甚是威武。 这情景,总让我想到指环王第三部,人魔大战对战前召集的各路种族组成的作战方阵。好想爬到车顶,大喊一声“Fire!”
我不顾张师傅的反对下车拍一拍这壮观的场景的,结果一蹦下车就碰上一只小牛冲我“哞”了一声吼。感情是说,爸爸,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挡我们的路了。然后,它身边至少八头牛把牛角转向我。虽然,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,但还是怂到草丛的一边去了。 牧羊大哥见势头不对,挥起长杆,轻喝一声,那些牛牛们立刻止步回头。但止步前,还不服气地白我一眼。牧羊大哥让他们的牧群原地止步,让我们先走。司机师傅赶紧抓紧机会,往外开车,只要过了那座小桥,走上大路,就可以撒欢的往独库公路开了。 唐布拉的河谷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安宁。再过几个礼拜,这里小河谷的树林也该色彩缤纷层林浸染了吧。
别了,唐布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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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在北疆,等一个秋天》
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
一场随疯即逝的青春
在没有人认识你的远方
你可以
像少年一样无所顾虑
像孩子一样开怀大笑
喝酒吃肉
寻欢作乐
我是过客
随风即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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